9月末的一个上午,河南户外救援队的弟兄们猫在河南省体育中心西南角的草丛里训练。草丛里长出两棵歪歪斜斜的速生杨,杨树的边上有个碉堡一样的楼,墙上散落着脏兮兮的抓点,看得出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攀岩场。
一声“搞起”,几乎所有人都整理装备跃跃欲试。然后就有人指了指,那个“啥都没做光看着的就是军刀”。推背图原文
河南户外救援队的队员们当天训练的原因是今年有个的户外救援比赛,而军刀能“光看着”的原因是他在这项赛事里既是裁判同时也负责出题。
2004年就接触户外救援的军刀是河南乃至全国救援界的资深老驴。河南户外圈里活跃的“大神”们不少都是军刀手把手带出来的。
除了“又黑又硬”这些外表特征之外,戴着眼镜的军刀还是原劳动部职业技能鉴定中心的户外领队。因此,在遍地是“玩票”的户外圈,军刀可以牛气哄哄地称“是职业的”。
说军刀“啥都没做”其实有些,看到有的人做得不好,他会在边上起个哄然后踢人。此刻他的表情,像极了期末考试前欲言又止的高中班主任。
军刀和他的河南户外救援队的“小伙伴”们,救援的费用都是自掏腰包。去年军刀和救援队在嵩山救了4个人,后来被救的人说过几天要请客,被军刀了。
“有时候对方执意给点赞助,我们也就收了,但是我们从来不开口要。一般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这些也都不是多大的事,顺带就做了。”和被救助者的感谢相比,军刀觉得帮助人以后,心理上得到的那种慰藉更有满足感,“这就是最大的回报”。
2006年郑州驴友生姜在嵩山遇难是让整个河南户外圈震动的大事件。对军刀来说,那也是刻骨铭心的一件事。
因为山体条件复杂,、消防和当地村民都没办法把遗体送下山,最后只能联系军刀和队友赶赴嵩山。
“我们是最后去的,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看到我们拿着绳索和装备过去,生姜媳妇眼里又泛起了希望。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会儿连谢谢都不需要说,那个眼神让我觉得这辈子值了。”
步入“职业”行列的军刀,现在已经很少出马了,大部分时间,都是给省内以及国内的户外救援队员进行培训。到了这个阶段,军刀想得难免就会多些。
“作为救援队员,一定要知道救援的条件和自己的能力。求助的人是迷了还是受伤了,要是骨折了会固定吗?在野外,要是判断不了骨折与否,就按骨折处理。如果受伤了又没有二次的时,最好是待在那等医生。”
在即将到来的救援比赛里,军刀也特意请了法国救援联盟的教练艾瑞克和让·巴塔希专门给队员们讲救援的和流程。
“好心办坏事也是害人,一个人让你给救死了,你说糟不糟心。在山上还活着,抬下来死了,这种情况河南每年都会发生好几次。”说到这里,军刀有些疾首,“这次请那俩法国朋友来的最主要原因,是咱们的救援和人家差了好几十年。”
比这更糟心的,就是事后的责任划分。如果接到个人求助电话私自去救援的话,在法律上属于个人行为。军刀说:“这种官司打不清。”出于对救援队员的,军刀定了个规矩,“110和119不打电话不出去。”
平日里,军刀更愿意做的事,就是给消防战士进行山地救援培训,在救援过程中提供技术支持。现在关于救援,军刀的理解是,“给110和119打下手”。
接触户外救援已经快10年的军刀坦言,真正是自己救出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据不完全统计,军刀带过的救援团队和个人,已经救助上千人。
和刚开始冲上去救援相比,这样的转变来自2008年汶川地震给他的触动。“在大灾难面前,任何个人都是渺小的,个人的能力极其有限。真正的能量来自整个社会,而且要形成有协调和组织的大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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